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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外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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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吆喝声,在那里的每一个乡村部落,庄稼都是农人们的命根子。

    早晨9点多到10点,就是外曾祖父用的第二餐了,稀饭馒头,下午三四点是第三餐饭,一般都是面条类的。到了晚上七点多,田里归来,外曾祖父必加一餐。

    记得那时侯,妗子或者是我们姐妹几个黄毛丫头,常常得给外曾祖父在案板上切生辣椒,调拌好了当菜吃。晚餐的桌上,比较简单,也就是馒头,青辣椒,红辣椒和一堆盐。我想,外曾祖父艰辛的生活和劳作以及较好的饮食习惯,也应该决定了他身体到老的硬朗。

    在外婆家的日子,因为有菜园和果园,还有小卖部,花生啊,瓜子啊,西瓜啊,白面馒头,吃的我们总是肚皮饱饱,所以,童年在外婆家的时光,永远永远都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这些,都是因为,外曾祖父和外婆一家人的辛劳所得。

    外曾祖父,1910年生人,剪了清朝辫子的齐耳短发,光光的额头,从少年时,就因为家庭困苦,开始做小生意,他不但把家里的经济和日子经营的很不错,还很重视子女孙儿们的学习,外公上的好像是师范学校,母亲也是村子里年龄相当的女孩子中,唯一一个可以上学的人,而且,外曾祖还很大方的给母亲买了一辆自行车,支持她外地求学。

    于我们这些重孙辈,他老人家常常会在田间地头瓜棚下,给我们讲一些些趣闻轶事,或者历史典故,民间笑话等等,我至今都记忆犹新,还有几个故事被我写了出来。

    外曾祖父,最恼恨的事情就是浪费粮食。他过日子也十分的节俭。所以,我们那时候,看见窗台上扔的馒头,大家都会指点追问是谁浪费的?有时候还屁颠屁颠的汇报给曾祖。因为这样说不定会有糖吃,但更多的是得到一个个的脑瓜蹦。

    从我懂事起,曾祖看上去都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出生的时候,曾祖已经60多岁,到我上班的时候,他已经看起来很沧桑了,满口假牙,每次我只要回外婆家,都要拿出一点不多的薪水,尽量买一些香蕉,猕猴桃,小橘子之类的软和在村子里不常见的食品,带给他老人家。

    老年时候的曾祖,亲戚儿孙常常都给他带吃喝,奶粉什么的好像也一点都不缺,自己吃早餐也还是可以坚持的,家里人好象也都比较爱戴曾祖,时常忽略了我的外公,一位也是辛劳了一辈子的老人。

    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感觉,曾祖身体硬朗,好象都能等到我家小西上了大学的感觉。那时侯,我每次带小西回我的外婆家,曾祖都想用他粗糙的干裂的青筋突起的干瘪的手,给小西找一个好吃的,去拉小西小小小小的可爱的手,可五六岁的小西,总是躲避在我身后,弄得曾祖伸了半天的手,又缩了回去。然后看着小西,说声乖,就呵呵呵的笑,假牙时常都被带了起来。有时候,我问他的身体状况,还就会嗨嘘一声,自叹,身子骨日渐没了力气,我总是笑着说没事没事,您一定会活到百岁的。

    我很开怀,曾祖曾经参加了我的婚礼,坐上我结婚时最好的一辆小轿车,去过老西的老家,一个古镇,他常常唠叨,说是很多年做小生意曾经驻足过,也不知道现在变了何等模样,我结婚的时候,曾祖终于在几十年后又来到了这个古镇上,在曾祖父晚年,每年的年节,我们都尽可能的去看看他老人家,也可以让他看见我的老西,还有我的孩子小西。

    零三年大年夜前,据说曾祖父还戴着老花镜,在炕头上和舅舅们拉家常,说话,翻看日历,感叹自己时日不多,大限就在年前年后。

    当大年初一的早晨,我在老西家门口的青石旁,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之时,曾祖已在弥留之际,我的泪,就不停的流淌。

    大年初二,我的外曾祖父,就真的走了,走了

    曾祖过世,大家都很伤心很伤心,我为曾祖,订做了县城里手工最漂亮的一桌花样馒头,请了摄像师,丧礼过后,我自己亲自在家里的电脑上为曾祖的葬礼影像,做了片头片尾,配了文字,刻录了几套光盘,制作的过程中,总是忍不住的会流泪。

    真的有点不相信,他居然就走了93岁,无疾而终,也应该算是曾祖的福分。

    明天又是曾祖父的生日,据说,人去世过了三年之后,家人就不必再去坟前烧生日纸了,可是我,好像年年岁岁,都能记起。

    梦里家乡,永远都藏着外曾祖的音容笑貌

    而这样的情感,也许在如今的或者后来的孩子们中间,已经逐渐逐渐的在消失和淡漠

    2011。11。11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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