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花,还未绚烂,却已凋零。
——为两只雀
周末总是很忙,为了今天能够拥有一刻清闲,女儿昨夜就加班做完了所有的作业,只为今晨可以抽出时间练习她喜欢的二胡曲,我也一大早的便开始了每周必做的大扫除。
洗洗涮涮的完毕,然后做早饭,午后一点半带女儿去学二胡,顺便拿了兵乓球拍以及塑料袋和一个小铲子。3点多,在街上和女儿吃了两碗喷香的手撕扯面,我们便径直去了体育场,我骑电动车,女儿骑自行车,顺便捎带训练她的骑车技术。
来到体育场,很多的年轻人在打篮球,兵乓桌倒是空出了不少,女儿欢欣跳跃:“今天还好,没人。”
我告诉她:“傻,以为咱来的早啊,哈哈,没感觉有风啊!”女儿仍是热情不减,非缠着我做陪,打了一会儿就歇场了。趁着休息,我们便开始站在那里练习唱今天学的曲谱。天空阴沉沉的,太阳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休闲,我浑身都感觉凉意重重,17点30分,我们开始骑车往回赶。路过公园时,我问女儿还要去吗?
她边骑车子边高喊:“肯定去,咱不是还要挖刺角菜吗?再说俺一周可就能来这么一次啊!按原计划行动!”瞬间她已骑车上了公园的水泥小径。
今天园子里人很多,放风筝倒是很合适的天气。我和女儿走走停停,发现昨夜一雨,竟满地的落花。不禁想起李清照一剪梅里的一句:“花自飘零水自流。”轻轻一声叹息,我从落花间走过。
行至昨日曾去过的那片桃林,我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只幼小的麻雀,便高呼女儿:“快来,咱们去那片园子,看昨天那一只麻雀还在不?顺便找野菜。”
我停好车子,手提塑料袋和铲子,向园子走去,那只麻雀的柔弱与娇小,稚嫩和无力,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还是有些揪心,我知道我不能不去看看它,但我却深切的希望它此刻已经离开了那里。
一脚跨过路边的冬青丛,我便急切的朝昨天那个地方走去,就在我跨出第三步的时候,我便傻了眼,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我的眼前,是一只已经沉沉睡去的雀儿,它身体僵直收缩,一动也不动。我轻轻地蹲下身去,看着它,默默地发呆,心里在呼喊:“你这么柔弱,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出来游荡呢?为什么要离开那个我为你找好的可以避雨的地方呢?”一丝悲凉涌上心头!
我开始自责,责怨自己昨天为什么就没有想起给它在风雨里筑一个铺着厚厚干草温暖如春的香巢呢?这可是我举手就可以为它做到的事情啊!我不禁为自己的失误而痛心起来,这时,女儿也蹲在了我的旁边,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那只雀。
我自言自语:“这也是一个生命啊!就这样逝去了!”我机械的抓起了身旁地上一些干枯的浮草和尘土,轻轻的撒在了它的身上,在它巴掌大小的坟头上,我还洒上了一些花。我要它,今夜,不再寒冷。
缓慢的移步朝前,我的心又一次产生剧烈的颤抖,就在昨天我拍过照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只雀,我猛然醒悟,刚才的那一只,也许是它同胞的兄弟或者姐妹吧。
眼前的这一只,才是雨中和我结缘的那一个,我不禁有些愕然了,它也如刚才那一只,睡在了春梦里。我又一次开始深切的痛恨起自己来。
昨夜,我天真的以为,它脚爪身体无伤,一定可以在喘息过后重新飞翔,我怎么会想到,当我坐在温室里,坐在电脑前,欣赏那美丽的青光花影以及它站在草地上可爱的模样时,它居然已经在冷雨飘飞的春夜里在和生命做着最后的告别,它一定在想妈妈,想温暖的家,想那一棵暗夜里不知道在何方矗立的大树它居然没能再飞起,没能再找到回家的路它居然就永远的睡在了这里,睡在了这一片让我突然就感觉异常刺眼的桃林里,它和这些花,一起飘零,凋谢的不止是它们本身,还有碎了一地的、粉色的梦。
我和女儿以同样的方式掩埋了它,我给它洒上了更多的花,女儿则迅速主动的从旁边捡来一两枝、不知被谁扔在地上的,开得正旺的花枝,轻轻的放在了那一堆枯黄的干草上。
我还是有些不能原谅自己我没能给它们建一个温暖舒适的窝,却送给了它们一座凄凉冰冷的坟。
默默的起身,这周围的世界依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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