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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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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护送女儿上学,她骑自行车,我作陪步行雨中。

    眼睛紧紧的追随女儿娇小的身影,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她还是迅速的冲出了我的视线,我不禁加快了步伐,甚至小跑了起来,直到我奔进校园,她却已经微笑着站在车子棚那里等候我多时,我一颗紧缩的心此刻总算是舒缓了下来。

    这些天,女儿对骑车子上学充满了渴望,我也只好满足她的小小心愿,免的她老埋怨我放不开,但我还是得象便衣警察一样盯梢,尾随其后,毕竟她才只有11岁,再说这车子是26型号的,对她来说就有点不怎么合适,况且她在街道上也没怎么训练过。她仅仅只是在我家楼下的院子里玩过自行车,看这大街上人员密集、车来车往的,她的那点小技术,还真是让人有点放心不下。

    今天,她能够以如此的神速安全抵达学校,让我这个做妈妈的不禁又喜又忧,路上的那份紧张在目光触及到她时便已烟消云散,我微笑着走向她,一边告诫她刚开始骑车别那么迅猛快速,要慢、稳、专心没等我说完,女儿已经嬉笑着向我挥手,朝教室奔去,周身都洋溢着一种满足的喜悦。我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小家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然后我飞身上车,离开校园,随即向公园奔去。

    就在今晨,我锻炼的时候,高兴地发现园子里又有三四处地的花,已经开的十分旺盛,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我这就要去把它们拍下来,留在自己的影集里,永久的珍藏。

    天空仍零星的飘着雨,我一边脚踏车子,一边轻声唱起一首很久很久以前流行的歌子:“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沥沥下个不停,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啦流个不停,小雨为谁飘?小溪为谁流”不知不觉已到公园。

    午后的园子里人很稀少,只有几个工人师傅在园里干活,它们好似在移植栽种一些很粗壮的树木。我没有仔细去瞧那是什么树,满心都被那远处的花儿所牵引,沿着公园的弯曲小道,我便直奔最东边的那片林子。

    刚刚拿出像机,拍了几张中意的照片,雨便密集地飘洒了起来,细细的,象牛毛,象花针。一丝凉意从我拿相机的指尖掠过,我忽然感觉身上有些寒冷,但这满园的春色却如此的让我迷恋,怎么也不忍就此走开。

    我一边用布擦拭像机的镜头,一边回头张望,才发现远处的那些工人师傅们不知何时,早已无影无踪。诺大的园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四顾楼影淡淡,烟雨蒙蒙,草木清新,色泽欲流,一切都沉浸在这雨的爱抚里,我虽略感有几分孤单,但转而又窃喜,能在这三月的小雨里,独享自然青光,也应该算得上是一种美妙的难得的逸趣和闲情!

    此刻的我,就象一个自由自在的旅者,被春风亲吻,被细雨轻抚,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好不惬意!

    就在我走进公园最北边的那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忽然听见几声连续急切的鸟鸣,我循声望去,竟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很弱小的麻雀,它蜷缩在湿漉漉的草丛里,好象动弹不得。

    此时,雨滴变得更加密集,我看见那麻雀在微微的发抖,不禁蹲下身去,用手去触摸它,它居然象一个乖巧的孩子那样的安静,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并且安静的回头张望着我,而没有丝毫的惊恐。我发现它的身形娇小,前爪柔弱而洁净,便明白了它是一只刚刚出来学习飞翔的雏鸟,猛不丁的便遇上了这一场在我看来是多么舒心的春雨,而于它,竟感觉是那样凄惶,这“润物细无声”的天街小雨,却在不经意间,淋湿它那对柔弱的刚刚展开的羽翼,我不禁在心里对它生出了几分爱怜。

    一向比较胆小的我,这时居然也胆子大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慢慢地移到一处草丛较干的能够避雨的地方,检查了它的爪子,发现并无大碍,心便平静了许多,然后我在心里,为它默默祈祷,愿它可以尽早的学会飞翔,找到回家的路。临走的时候,我又特意的为它拍了几张照片,同迷人的春景一同带回家给整日忙碌上学的女儿细细品味。然后我一步三回头,就象刚才看女儿骑自行车那样用情,又象是去车站送别丈夫那样难舍,心竟在瞬间便随同这三月的雨一起潮湿酥软了起来

    雨,似乎更大了,我最后一次回望,然后收拾好像机,骑着车子,淋着春雨,恋恋而去。

    回家的路上,我蓦然想起了杨绛先生笔下的记比邻双鹊,还想起了那一个阳光灿烂的冬日午后,也曾经有这样一只娇小可爱的麻雀,因为调皮而被困在我家窗户的玻璃与纱窗之间不得脱身。还有某一个清晨,伴着我一起飞出单元楼梯口的那一对精明的雀儿夫妇。它们就在那样的一瞬间,便留在了我永远的记忆里

    此时已是夜,外面仍下着雨,我在上传这些美丽的雨中春色图,包括雨中偶遇的这一只雀。

    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夜,不知它将会栖在了那里?也许,它已在妈妈温暖的爱抚中宁静的安睡,就象我和女儿如此这般的温暖的依偎在一起。

    窗外,雨,依旧在密密的斜织着,轻柔的飘洒着

    2009。03。27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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