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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一念及此,立即起身走到场中,施礼道,“夫人,诸位大人、前辈,小可也偶得一作,且请诸位斧正。”
说完,萧复也自是伏案写就,然后委托小厮传给了杨錡。
“堤上柳——垂柳万条丝,夏来织别离。
行人攀折处,是妾断肠时。”
杨錡吟完,不由笑道,“萧复年少多才,风流倜傥,颇有萧驸马当年之风。
简单一个柳题,也亏得萧复能作出此等郎情妾意地诗作来。”
杨琦这么一做评价,在场众人都朗声笑了起来。
丘为不以为然地眉头一挑,他觉得萧复这诗作太过轻佻,只是杨錡已经出言夸赞了,他便不好再说什么。
虢国夫人媚眼一挑,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来,“不想萧复人小鬼大,不仅才情高,同样也是这花丛中的老手了。
行人攀折处,是妾断肠时——哎呦呦,不知萧家的小郎君惹得哪位小美娘伤心断肠哟?”
“说来给奴家听听?”
众人都哄笑起来。
唐时文人狎妓其实并非丑事,而是雅趣。
只是才子狎妓方才叫做真风雅,而不学无术者乐于此道,那就成了真纨绔,一如之前的张瑄。
萧复轻轻一笑,也不解释,再次虢国夫人深施一礼。
虢国夫人凝望着眼前这个英俊不凡的挺有趣的小郎君,心里畅快,不由放肆地格格纵笑起来,半响才掩嘴挥袖道,“好,奴家也来凑个趣,助个彩头。
花娘,赏这萧家的小郎君一个小美娘,算是助兴。”
虢国夫人身后的一个仆妇躬身应是,回头随意指了一个十四五岁的清秀侍女,那侍女神色一变,但也不敢说什么,立即乖巧地垂首走到了萧复坐席的后面,侍立不语。
萧复一怔,倒是没有想到虢国夫人如此凑趣。
但他心里虽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当面拒绝,只得再次躬身道谢然后退下。
……
……
“忆江柳——摇曳惹风吹,临堤软胜丝。
态浓谁为识,力弱自难持。
学舞枝翻袖,呈妆叶展眉。
如何一攀折,怀友又题诗。”
崔焕和萧复之后,长安三杰中的另一位——陈希烈的孙子陈和自然也不甘人下,也起身作诗一首,旋即也引起了在场众人的连番叫好。
此番斗诗,长安三杰接连上阵,连中彩头。
极大地调动起现场的气氛来,几个青年士子也壮着胆子先后上场吟诗,尽管急就章的诗作没啥出彩之处,比起崔焕三人来远远不如,但还是博得掌声阵阵。
虢国夫人兴致高涨,连连出手赏赐,反正她今天准备的财帛奖品甚多,完全是有备而来。
诗如何、质量高低不是关键,逗个乐子弄个心情舒畅才是关键。
为图一乐,她也不吝惜些许财物。
张瑄站在外围,淡淡笑着旁观一干青年士子争相上场斗诗出尽风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重。
唐是一个诗的国度,野史说就连贩夫走卒都能酸溜溜地吟上两句诗,实地看来虽有夸张的成分却也不算太离谱。
他本无意,却不料一侧的有心人徐文彬站在那里望着他笑吟吟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气,咬了咬牙,徐文彬突然大声喊道,“诸位诸位,张府的三公子张瑄乃是名门之后,听说博学多才、颇有张相遗风,今日适逢盛会,是不是也吟诗一首让某等开开眼界?”
“那是、那是,张小公子才学过人,应来一首!”
“张相才学风流举世闻名,三公子又岂能落于人后?大伙说是不是?”
徐文彬的话音刚落,他的几个伴当也就知趣地出言附和。
而旋即,不少别有用心的青年士子也不怀好意地叫喊了起来,现场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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