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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1页）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步太医喉中如吞千斤般哽咽，深深将头叩了下去。

哪怕摄政王秘密在京外别院设下专门攻克白华咒的医庄，庄中上下上百名医术登峰造极的医师，合力研究解法，也对此症毫无回旋之力。

顶多为陛下延续了一年的寿命，而这一年，言霁的痛苦，步太医看在眼中。

只希望摄政王..….此行能找到逆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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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霁万万没有想到顾弄潮没有死，再次见到顾弄潮，是在皇宫即将沦陷之时，带兵犯入宫门的，正是那个曾经他亲眼目睹被行腰斩之人。

而这个人，正提着一把染血的长剑，逆着御门外的光步步逼近，长剑滴落的血水跟着延伸了一路。

言霁坐在龙椅上，除了光影变幻时看清来人面目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化，除了惊讶、悲寂，还有极深的怨恨。

他怎么能没死，顾弄潮居然还活着，把他弄到这步田地，却在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

把他耍得团团转，很好玩么？

顾弄潮走到金阶下，像以前一样仰头望着他。

当初顾弄潮利用视角阻碍，在前往邢台的一瞬间，跟带着人皮面具的死囚替换了身份，就此脱出言霁的视线，便是为了默不作声地布设另一盘局。

终是言霁率先开了口，溢出唇瓣的笑声打破殿中的沉闷之气：“真好，你没死。”

殿外厮杀如雷，却像是被一层屏障隔绝在很远之外，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的错觉。

顾弄潮紧抿的唇缝崩得很紧，他走上金阶，站在言霁面前，染血的手抚上那张瑰姿艳逸的面容，哑声道：“别害怕。”

玉白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显目刺眼，言霁掀起眼皮，看了眼顾弄潮，竟从他眼中看出情深与凄怆。

此情此景下，显得多么违和。

顾弄潮触碰言霁脸庞的手指在颤抖，他俯下身，紧紧将言霁抱在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脖颈中深深嗅着那一身药香，哑然道：“不听话，棋局毁了，我们便再重来一次。”

“只有死后，才有复活的机会，我不得不这样做。”

言霁只听见了两句话的前半句，自从白华咒凋落，他的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异常，包括时常耳鸣会听不清周遭的声音。

比如尝不到喉间的苦涩。

他将听不见的话脑补了下，认为顾弄潮的意思是说自己不听话，就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