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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2页）

这激起言霁愤怒的情绪，强烈的不甘涌了上来，凭什么，凭什么他都已经爬到这个人人仰望的位置，依然……会输得一败涂地。

静默很久后，顾弄潮直起身，嗓音低哑得叫人听不清：“你有没有片刻，对我付出过真心？”

言霁嘲讽地笑了一声。

顾弄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已变得坚决：“白华咒不能再吞噬下去了，只有这颗心脏死亡，才能延缓生机，我会将你的身体用一种特殊容器保存起来，等我找到那颗适合你替换的心脏，回来唤醒你。”

言霁听不太懂顾弄潮说什么。

但他知道，顾弄潮似乎要给他换心，目前所知的会换心之术的人，只有被顾弄潮养在药庄里的江逢舟。

换心条件极其苛刻。

“你去哪找适合朕的心脏？”

这件事天方夜谭，言霁觉得顾弄潮大约被他给折磨得真疯了。

“我会用古族流传下来的上古之法，撕裂出一个新的衍生时空，找到孩童时的你，转移走他身上的白华咒，等他到二十岁，到时候，他的心脏会完全和你契合。”

言霁这次是真的在笑，笑累了，他停了下来。

剑光如流华般在眸底一闪，剑刃刺进了他跳动的心脏，顾弄潮的手抖得厉害，带动着剑刃也在颤抖，让言霁觉得格外疼。

他仰起沉重的头颅，看着顾弄潮悲戚的表情，伴随着从嘴角溢出的鲜血，嘴角翘起一抹笑：“你觉得我会让你得到我的心吗？”

顾弄潮低眸看着他，瞳孔惊颤，眼底浮现出浓重得化不开的忧伤。

“想得美。”

言霁紧紧握住刺进胸口的那柄剑，喉中发出含糊的嗤笑，“无论哪个时空的我，都不会让你轻易夺去心脏。”

“除非他是自愿的。”

“你算计我至此，若是重来一次，那个我又岂会甘愿将尚还完好的心脏给你！”

气力从四肢百骸慢慢抽离，言霁戴着沉重冕冠的头一点点垂了下去，面前的旒珠晃出一道道残影。

像是死前的诅咒，又像是情人面对破碎感情最后的哀语：“我死后，你将生不如死。”

“顾弄潮。”

或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唤他的全名。

顾弄潮贪婪地听着这道嗓音说出的每一个字，恶毒的也好，嘲讽的也好，全都深深刻在心里，直到……最后连对方呼吸的气息声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