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的肚子却咕咕地叫了起来,于是我就盘坐在破庙的屋檐下,看着他在庙门后拿出了酒菜,望着琳琅满目的酒菜,我真是惊讶得呆若木鸡,这么庄重的场合,温小安这厮安排这个也太不严肃了。不过我顿生警觉,这是不是给我下的套呢?
温小安对我微笑:“使君你就放心的用吧,我不会下毒的,你知道我君子风格,断然不会行使这些小人行径。”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无须怀疑,于是我扯了一根油汪汪的鸡腿开始啃了起来,那鸡腿的味道还真是不错,非常的鲜美。
酒不是陈酒,仍然是那种新酿的绿色蚁酒,不过喝起来醇香满口,非常的舒服,但是我不敢喝多,因为来的路上我已经喝了一些,我不想醉醺醺地被我干翻。
温小安饮了口酒道:“昔时曹孟德有句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其实我就觉得此句最是赞了,只有喝酒的人,才能了解人生的意趣,不知使君是不是也和在下一般想?”
我放下酒杯:“人生本来就短暂,喝不喝酒其实都能理解的。”
温小安道:“在下就是不明白了,使君为何就要死死纠缠鱼玄机不放?每天长安都要发生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人作奸犯科,为什么使君就要盯着她不放?”
我答所非问:“我先来回答你几个问题,你骂我不忠其实是冤枉了我,因为此行抓捕鱼玄机就是奉了杜官爷的命令而来,我没有私下收受李忆的贿赂,也没有跟周大另他们一起欺瞒君主,所以你骂我不忠是不对的,再说我不跟段风旗合作也有缘故,虽然那厮受皇上恩宠有无上权力,但假若他根本就是假借皇上之命来行自己之方便呢?现在黑白两道都在追捕鱼玄机,我又安能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温小安慢慢地喝酒,慢条斯理地道:“你继续说下去,我听着呢。”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没有继续分析:“其实就算我说明白了,你也仍然不会信我的,你只是想带着她藏匿人间,使她饱受无妄的罪名折磨。”
温小安喝完酒,把杯子一放道:“我们继续干吧,争取在天黑以后搞出一个结果。”说完,他抄起横刀站起身子,满脸杀气地望着我。
我瞠目结舌,还没从吃饭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这厮居然又要开始了,我本以为今天就这么算了,想不到他居然分秒必争。于是我只好也抄起长刀道:“行!我们干吧!”
我们又开始了厮杀,这一次过了几招之后,我又发现温小安的力量减弱了不少,这事情非常的怪异,不过等我们互相砍杀了四十多招之后,他的力量居然又神奇地增长起来。他手上的青铜手甲光芒也逐渐大盛,一时间我有点怀疑,他手上那玩意儿该不会是罗刹的法器吧?要不然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居然还能够吸收别人的内力。
我们叮叮当当地砍了半天,我不小心被他用刀割裂了衣角,而他也被我的长刀擦破了衣袍,他的节奏越来越快,快得几乎我抵挡不住,有几次直接差点被他刺中胸膛,砍杀到三百多招的时候,我有意地闪避开他的刀,不跟他的刀锋有任何的接触,于是又翻翻滚滚的砍了一百多招,后来事实验证了我的观点,温小安手上的青铜甲是一个带魔力的法器,它能够吸收敌人的内力为自己使用,这东西实在太霸道了,所谓的遇强则强就是它了。
有了这个经验之后,我的刀锋就不和他接触,他显得有些焦躁,又过了大约七十多招的样子,我的长刀将他肩膀上的衣袍划出一个口子,其实我完全可以把长刀砍进他的肌肉里,但我没有这样做。
温小安低头望着自己流血的肩膀,他微笑起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要炫耀你的刀技!”
说完这话,他猛然吼一声,人已如同疯虎般朝我扑来。在空中他就对我斩下十几刀,但这些暴雨般的砍杀都被我格挡开了,不过他这表现也使得我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这个家伙虽然儒雅,但心下却也是个狠毒之徒。
不过虽然他狠毒,我却是非常喜欢,干我们这行狠毒就是基础要求,而眼前这个对手更加可怕,透过他儒雅文弱的微笑脸庞,你怎么知道他在盘算你什么东西。
我认为温小安不干武候这个职业实在是太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