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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低下头,不由得手抚胸口:心跳得有些快了。
她抬眸, 故作轻松, 戏谑笑问:“要不挖出来给您瞧瞧?”
“这倒不必了。”谢正钦嗓音透着虚弱,一本正经地表示:“只要姑娘亲口说出来, 我就信。”
“说什么?公子想听什么?”乔瑾屏住呼吸。
谢正钦答:“真心话。”
乔瑾掠了掠鬓发,面对这模样的谢大公子, 她紧张无措,丝毫不敢敷衍,生怕伤患不快。再三斟酌后,她正色表明:“除了礼节客套和日常玩笑之外,我所言大多是真心话。不知公子认为哪一句不真?烦请提醒提醒,否则‘当局者迷’, 我自个儿想不起来。”
“行。”谢正钦莞尔,开门见山问:“那我问你:究竟为什么不肯暂居绸缎庄、也不愿再回府?”
乔瑾登时陷入沉思, 她抚着心口的左手放下, 倾身为对方掖了掖被子, 右手仍与其交握。
谢正钦耐性十足,静静等候。
片刻后,乔瑾平和答:“原因很简单。公子已助我改籍、免了我的下人身份, 那么非亲非故的,实在不宜总去绸缎庄打搅, 或者暂居谢府。人人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而非寄人篱下。”
“‘非亲非故’?谁说的?”谢正钦不赞同地反驳:“我早已吩咐下去了, 叫底下人敬你为贵客。你在外头, 我总不放心。”
乔瑾十分感动,但有些决定无法轻易改变。她极力放软态度,轻声宽慰道:“多谢公子关怀。其实我在外头过得挺好的,你忘了么?我并非高门闺秀,离开深宅大院不会不适应的。”
谢正钦叹了口气,“可是我不适应。自你走后,别人沏的茶几乎难以下咽。”
“这……不至于吧?丫鬟的茶艺都是嬷嬷们所教,应该差不了多远的。”不知是被药香还是暖意熏的,乔瑾有些晕乎乎,脸微红。
谢正钦皱眉道:“她们没一个比得上你。如今我时常自己沏茶,可味道仍不对,不知何故。改日请姑娘赐教一番,行吗?”
“当然行!那公子可要快些康复。”乔瑾一口答应。她招架不住了,轻轻把对方的手塞进被窝,又探了探对方额头,劝道:“劳神半晌,你该歇息了。哪怕睡不着,养养精气神也好。”
因失血过多,谢正钦唇发白,伤口一阵阵闷疼,昏昏沉沉之下,深藏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了,严肃承诺:“早晚有一天,谢府也会是你真正的家!到时不准你再提‘非亲非故、寄人篱下’,更不准你往外跑。”
乔瑾瞬间愣住了,回神后不禁惆怅一笑,她不愿伤患操劳,催促道:“假如谢府真是我的家,我还跑哪儿去?睡吧,等你好了,随你聊多久都行,如何?”
谢正钦仰躺太久,浑身不舒坦,疼得睡不着,还想开口时,眼睛忽然被一只纤细温热的手覆盖,耳畔听见佳人柔声说:“闭上眼睛。”
顿了顿,他依言闭上眼睛。
乔瑾又道:“你歇着,我出去问问大夫,看能否给你做点儿什么吃的。”
“嗯。”十七岁的谢大公子弯起嘴角,心满意足。
少顷·廊下
两名大夫眉头紧皱,其中之一叹道:“大公子受了那样的伤,发热是不可避免的。”
另一名大夫沉吟良久,苍老的嗓音字斟句酌说:“我们已用了最好的药,时刻守着;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有不妥,务必立刻告诉我们。”
“这是自然。”吴氏按捺不住,再次追问:“伤势到底何时才能痊愈?我们公子可是新科解元,年后要入京赶考春闱的,这节骨眼上……耽误不得呀!”
张诚安抚道:“娘,娘,冷静些,大夫会有办法的。”
两个大夫眼观鼻,手捻须,沉默不语。
乔瑾打起精神问:“大夫,不知我们公子可否进些食物?”
“哦,可以的,但必须软烂清淡,忌荤腥,而且不能饱腹,至多三分饱。若是饿得厉害,间隔两个时辰再给他吃几口。”大夫和蔼嘱咐。
乔瑾认真聆听,频频点头,恭谨答:“我明白了。”
吴氏身为乳母,一点一滴把襁褓里的婴儿奶大,目睹谢正钦长成英武俊朗的年轻公子,此刻却意外受伤。她惶惶不安,心如刀绞,举起帕子按了按眼睛,哑声说:“这个我早起就问过另一名大夫了。我熬了稀烂的肉粥,没敢搁半滴油,这就给他吃一点儿。唉,可怜的孩子……”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哭起来。
“娘,别哭了。”张诚也愁眉不展;乔瑾搀着吴氏,提议道:“大娘,你从昨儿傍晚忙碌至今,两只眼睛熬得红肿,不如去歇会儿?我在此守着,有事会立刻告诉你。”
张诚附和道:“娘,快去歇一歇,公子有我们照顾。”
吴氏刚想开口,却见谢正钦的三舅母罗氏扶着丫鬟赶来,其随从提着两个食盒。
“夫人。”吴氏等人迎上前行礼。
罗氏亦彻夜未眠,眼下一片青黑,她望向卧房门,余光顺势瞥了瞥乔瑾,忧切询问:“正钦好些了么?”
“奴婢们说不准,大夫只让卧床静养着,别的一个字也没提。”吴氏语调平平。
罗氏朝门口走了两步,却被人闪身阻挡,唬得后退半步。
张诚状似歉意,客气地说:“我们公子昏迷不醒,大夫吩咐了,切不可惊扰他。”
若是以往被下人冷待,罗氏势必动怒,但眼下自己理亏,少不得忍了。她面不改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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